时值深冬,山城的街头已经寒风凛冽,我们从平山区桥北地区玉林大桥桥下尚家村四组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行驶了大约15分钟,来到了位于尚家村五组的老陈家。在这里,记者看到一位手拿修枝剪的花甲老人时而踱步在院子里查看榛子苗,时而用手拿起榛仁儿面向阳光查看大小、形状。他的背影看起来略显疲态,但从正面看,他看着榛子的双眸却炯炯有神……
他是陈增一,1952年生人,是村里小有名气的“榛子专家”,从最初的榛苗引进,榛林种植,到现在选育新品种,15年间他风雨无阻,不是在修剪榛苗,就是在山上选果施肥,榛子林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榛子仁儿是他的心头至爱。虽已是花甲之年,却有一股永不停歇的奋斗精神,他说:“我就想在有限的生命里,选育出更优的榛子苗推广出去,让乡亲们通过榛子项目富起来,腰包鼓起来,过上好日子。”
责任:多次试错终遇榛子“财富果”
“尝尝看这榛子,皮薄仁儿满,吃着满口香。”陈增一夹了一颗榛子,递给记者,回忆起十几年间种植榛子的艰辛,他有着太多的感慨。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陈增一就住在尚家村,那时的桥北地区农民多以种植玉米为主,经济收入很难提高。农艺师出身的陈增一一直在寻找适合桥北地区农业发展的项目。于是他以自己家院内土地作为试验田,先后试种了葡萄、树莓、板栗、高粱、李子、杏等一系列农产品,实验中他多次被骗,一角钱一粒的高粱种子长出来的居然不是高粱,精心侍弄的树莓苗竟然不结果,多次失败并没能打消他的积极性,反而在发展农民经济的路上越挫越勇。直到2005年他在新农业杂志上看到了平欧杂交大果榛子,抗寒性好,结实率高,病虫害少的特性让他眼前一亮,按照杂志上的介绍,种植三年就可以出效益,是一次性投入多年受益的好项目。他立即查看资料,多方咨询,走访当时有名的榛果园进行实地考察,高价购买不同种类的榛子苗,并把自家院内的果树全部清除改种杂交榛子。
担当:辛勤繁苗让村民省心省力种上好榛子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好做。”因为是新兴产业,对杂交大果榛子的生长习性,种植密度、整形修剪、病虫害防治的了解不够成熟,起初榛子苗出现了死苗、杆梢枯死、掉果等问题。针对出现的种种问题,陈增一又重新开始摸索学习种植知识积累种植经验,克服地势、土壤情况和气候温度等问题。因为家里院内土地有限不足以探索榛树的具体长势和前景,所以他又在自家承包山上修路挖井,大量栽种筛选优良可繁品种。
直到2007年榛子园最终见果,而此项目被尚家村选中,街道聘用陈增一为技术顾问在尚家五组租地建园成立合作社,进行培育繁苗。陈增一则吃住在合作社,每天早上三、四点起来细心的为榛苗施肥,在离地面最近的地方为榛苗根部系上铁丝,期待着榛苗分叉、能生出新的根须,成为新的榛苗。据村民王翠莲回忆道,那时候尚家村300多户村民,有200多户村民都在陈增一所在的合作社买榛苗进行种植,改变了尚家村原有种植的方式,杂交榛果价格相对较高,远远高于同期玉米、大豆的经济效益,是旱田经济效益的数倍,增加了村民乃至整个村的经济收入。“那时候,陈增一还鼓励并指导村民们实行兼种,就是在榛子林的过道儿空隙处种些蔬菜,这样一举两得,收入的更多。”王翠莲说,以老巴家为例,原来一亩地种植玉米能收入1千元左右,实行兼种后能收入4000元左右,收入是原来的近4倍。就这样,桥北地区许多农户陆续都开始栽种榛子,陈增一实实在在给村民们带去了“致富果”。
坚持:选育更优榛子让乡亲们腰包鼓起来
步入花甲之年的的陈增一已经退休回家,但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精益求精的他发现一些榛苗抗寒性不好,榛果成熟晒干后,果仁不够饱满,口感比山榛子也要略差一些。对此,陈增一表示,现在市面上的榛果逐渐多了,价格势必要有所浮动。他想既然叫杂交榛子,是否可以利用他所学知识,采取大果榛子与当地野生榛子有性杂交,进行新品种的改良和选择,让栽培的人们获得较好收成,使消费者吃到仁大饱满,品质上乘的优良的榛果。陈增一又一次找到了新目标,他开始用自家承包山上栽种的大榛子和山上原有的山榛子进行有性杂交选育,种苗结果后通过观察果实形状、品质的优劣、出仁率及产量的高低进行一一对比,从中选择具有抗寒、适应性强,品质优良,高产稳产,适应本地栽培的新品种。花甲之年,本是安享晚年的年纪,他依旧风雨无阻研究着榛苗的选育工作,白天去榛子林修枝、选果,晚上回来他把每一株树苗从种植到结果的生长过程包括具体位置、单果重量、形态口感都一一记录在册,形成明细账。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培育出比平欧杂交榛果要小一些,口感更接近于山榛子,晾干后果仁依旧饱满不空,出仁率能达到41-53%的杂交榛子。这让陈增一对自己选育的榛子杂交品种充满信心,也相信未来能为乡亲们带来这个致富的新品种。为了这个目标,他一直都在努力,通过探索不断钻研,把教训和经验传给后来者。他坚信,“这样一代接一代,榛子项目会越做越好,村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陈增一还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榛子的种植技术推广出去,带动更多的人通过榛子项目一起致富。有人说陈增一像出诊大夫一样,诊断着别人家榛子林的各种疑难杂症,有时候是走到榛子林里去剪枝、施肥,有时候是在家跟有意向种植榛子的农户聊着榛苗的繁育和未来发展,还有的时候拿着已经泛黄但却工整干净的笔记,到合作社、村里给大家讲讲关于榛子的那些事儿。他说,讲到榛子,他有一种幸福感,这种幸福感不仅仅来源于经济效益,更来源于他看到因为榛子,让更多的人有所作为,有所收获。
记者采访时了解到,每种植千粒榛果所长出的苗,能达到目标的优良苗木不足1%。5年见果后根据选育目标开始逐年观察筛选,再经过3-4年选育,幸运的话从几百棵苗木中可选中3-5棵达标种苗,其余绝大部分被淘汰。而果实如果不达标那么这几年的辛苦便全部付诸东流,所以陈增一是选育新苗的时候把新苗栽种在旧树旁边,如果新苗见果后为优质果,便把旧树砍掉淘汰。这是一个极其漫长而枯燥的过程,不少人中途放弃,但陈增一却不一样,他心无旁骛,吃住在榛子林,60岁学电脑记录榛苗长势、反复试验优中选优,尽管这条道路上充满艰辛,但他一直坚守。他是“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人才队伍中的一员,敬业奉献,负重前行。他用一颗“匠心”,帮助村民致富奔小康,让榛子成为有奔头的产业项目,让农民成为有吸引力的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家园。
本报记者 佟 彤 摄影 林 林
详见12月9日《本溪日报》四版